特立独行的时装女王夏奈尔

内容提要：一提起可可·夏奈尔的名字，人们似乎就感觉到丝丝芬芳围绕——那是曾经风靡世界的“夏奈尔5号”香水。本世纪50年代时，夏奈尔是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时装设计师。在欧美，拥有典雅的夏奈尔时装，不仅曾是很多上班族女性的首选，也是总统夫人和明星名媛们的追求。

一般妇女可不象巴黎时装杂志，那么重视服装历史，她们发现夏奈尔时装比迪奥、巴兰夏加精雕细琢式的服装更舒适方便，价格也不如后者昂贵。夏奈尔永远是夏奈尔，她的服饰比起那些矫揉造作的设计，既讨好又不怕过时。巴黎高级时装界因夏奈尔1954年秋季推出的新装而分为两大阵营。一年后，整个巴黎高级时装界皆沉迷于夏奈尔那种舒适、不做作的风格。不少以善穿着打扮闻名的女性，纷纷成为夏奈尔的客户，如英格丽·褒曼、伊丽莎白·泰勒等。

杰奎琳肯尼迪在肯尼迪遇刺当天，身上穿的是夏奈尔的红色套装。篷皮杜总统的夫人也穿夏奈尔服装。当篷皮杜总统邀请可可赴爱丽舍宫参加晚宴时，可可对总统夫人说，当了第一夫人就不能再穿红色衣服。

夏奈尔最大的贡献还在于，那些独具品味、不屑与人苟同的贵妇，竟不在乎与一般上班族女性穿着同品牌的衣服。这两种阶层的女人，都愿意花钱做夏奈尔风格的打扮。60年代，许多名媛淑女经常以1000美元一套的高价，添购夏奈尔的新装。尽管不能将女装男性化的设计潮流完全归功于夏奈尔，但只要谈到职业女装，这种为工作女性带来福祉的设计，人们不能不怀着感激的心情怀念夏奈尔的贡献。

1953年，可可70岁了。她觉得时机已到，此刻一定有很多人喜爱她的典雅服装。她相信如果某种时尚无法普及，得不到每个人的接受，那只能算是标新立异的服装罢了。她一向认为，任何服装若得不到广大妇女的接受，就算是失败之作。她一再说，服装设计不能算是“创作”。“高级时装业并非艺术，而是生意。”

媒体又将焦点转到夏奈尔身上。在复出4年后，她已成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服装设计大师了。“如果说时装又回到女性设计师手中，那么不容否认，这完全拜夏奈尔之赐。”巴黎《时尚》杂志1959年3月如此写到：“并非巴黎其余设计师都仿效夏奈尔，而是大家的观念转变了，开始重视妇女内在的表达。而为了表现一种有内涵的模样，便不得不选择品味卓绝的服饰。这项观念自40年前夏奈尔鼓吹至今，总算是普及时装界了。”

1962年，百老汇的制片家布里森想将夏奈尔的生平拍成电影，编成歌剧。在他的妻子罗莎琳看来，可可称不上美丽，但每位经她介绍而认识可可的男士，莫不为她痴迷。可可对于自己要见的人极为挑剔，唯独对布里森夫妇引荐的男士来者不拒。每当饭局结束后，罗莎琳总会听到这位男士叹到：“唉，真希望能和她共谱恋曲。”众多男人为夏奈尔倾倒，可她却只与她的事业为姻。

巴黎和好莱坞报界绘声绘色，坚称夏奈尔是同性恋者。夏奈尔却依然故我，身边仍旧美女环绕，因此更添同性恋的传闻。夏奈尔的工作方式必须抚摸、感受女性胴体，也许这正是同性恋传闻四起的原因。别家时装店多由画草图开始，夏奈尔却直接从模特儿的线条及动作构思、制作新装。

夏奈尔把她的沙龙经营得象宫廷一样，凡事都按规矩来。她耍脾气、任性，有时相当尖酸刻薄。年轻的模特儿常把她比喻为满身带刺的昆虫。她是私生女，出生在贫民收容所，成长于教会修女办的孤儿院。她一生不愿承认自己的家世。

1936年，可可的朋友大卫成了英国国王，亦即爱德华8世。由于他执意要娶华丽丝·辛普森为妻，结果引发了一场政治危机。身为国王至友的邱吉尔希望拖一拖，或许可以让国王打消娶辛普森的念头。10月时，邱吉尔到丽池饭店与可可共进晚餐，在座的还有考克图及邱吉尔的儿子蓝道夫。考克图记得那天邱吉尔喝醉了，老泪纵横，他认为王位绝不可弃，“该是谁的王位就是谁的王位。”但到了12月10日，他还是不得不在最后一刻替大卫修改退位演说。1937年夏，可可是在静园度过的。她为大卫及华丽丝准备了结婚礼物。退位后的大卫成为温莎公爵，他和华丽丝于这一年的6月3日结婚。

30年代，经济日渐萧条，夏奈尔凭一种直觉打算推出真正的宝石产品。在繁荣的20年代，她所卖的首饰皆是些不值钱的人造珠宝，那是因为在丰衣足食的年代，这些人工制品不会给人招摇的感觉。生意黯淡时，她要推出珍贵的宝石饰品，因为她认为高贵商品量少值高。要社会名流出现在商业活动中，惟有冠以慈善之名，因此钻石商会便邀请夏奈尔出马，伙同她那一群高贵的朋友，共同设计一批珠宝首饰。夏奈尔找来的人包括波蒙特伯爵、密西亚、上流社会的名女人柯乐菲夫人，及室内设计师沃尔夫。他们的设计成果后来展示于夏奈尔在圣奥诺雷的家中。展览十分轰动，媒体竞相报道，伦敦的钻石股票因而在当天上涨20点。

到了革命性的1960年，可可的风格仍旧不变。她对当时流行的迷你裙相当不屑。可可逐渐认为，她服装的简单风格来自于她的忍耐力，品味得自于诚实，而服装的美学则反映内在的道德。服装的真正目的不是修饰仪表，而在于展现你的本质。她始终在追求一种单纯素净、经久不衰的雅致。我喜欢衣服，就如同喜欢书本一样。女人喜欢求变，这是错误的，我要追寻的是快乐，而快乐却是由不变的事物构成的。

她对年龄的看法是：“20岁明艳动人，40岁韵味迷人，接下来的岁月则是难以抗拒的诱人。”她还说，女人20岁的脸是上天赐予的，30岁的脸是生活雕塑的，50岁的脸则是她自做自受来的。凡害怕被人批评品味低俗的人，都会穿上夏奈尔的衣服。可在她看来“优雅与衣着无关。气质优雅的人，自然就优雅，与新衣服一点也没有关系。穿裙子或运动服都能表现优雅。”夏奈尔觉得“并非所有女人都拥有维纳斯的身材，但是却不该刻意隐藏缺陷。愈是隐藏掩饰，愈是会突出这个部分。”

她对风格的定义既高明又贴切，她说：“时尚不是仅指服装而已，它还包括看不见的东西。新的时尚就像一阵风吹来，你可以感觉到它的来临，也能嗅得出来。时尚存在于空间街头，它和观念、生活方式及各种变化都有密切关系。”夏奈尔认为，时装业必须反映人、事、新思潮及大众心态间变化不定的互动情形，以及社会所发出的回响。